比人更幽默的是天
The Humor from Heaven

幽幽鹿鸣／Yoyoluming


今早还没睁眼我就在想象着外边的景象: 四尺深的大雪加上两尺厚的冰正好凑个六尺. 呼号的北风；厚重的阴云;一座埋在雪下的现代城市；一群醒来不知所措的男女．．．然后就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水浒里林冲雪夜上梁山那一段．似乎看见他扛着根红樱枪，上边系着个酒葫芦，义无反顾地踏雪迎风地朝远方走去．．．我真想追出去喊上一嗓子“老林啊,雪这么大,明天再动身吧!”

爬起来朝窗外一看，我太失望啦!不到半寸厚的半雪半冰混合物软塌塌地连路面都没盖住！星期二市长选举，这两天市政便民服务搞得特及时；主要道路早被浇得盐水横流，成了盐碱地啦！

预测这行当风险大哟．你预测今年流行色，说该紫没紫起来下回也就人微言轻啦．你预测股市，是涨是跌都会有跟你没完的人．你预测中东战事，有病的才去预测中东战事呢！可天上的气象卫星都快比北京街上跑的车多了，愣是谁也测不准天的事情！

昨天要下大雪的消息一出，街上的车就像着了魔一样被吸到商店周围去了．进进出出的那些购物的人简直比蚂蚁还多啊．我开车经过两处购物中心时心里就在暗想，这些人买的东西都够吃到世界末日的了．不会是气象台跟商家勾结好了吧！

这不是老天第一次跟地上的生灵开玩笑啦．自从有人说了今年是暖冬后，这冬天就成了最冷的．你也许会说你这不暖不等于别处不暖呀．没错．北京紫竹院公园过了春节船都下水了．．．可那跟人的关系更多过天气．你看看都市化的速度，看看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楼，车，街道；越来越少的绿地，树木，河流．．．谁要是得不出地球在变暖的结论就真该吃点药了．

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呀．卫星和电脑系统都认定我们这里要有场大大的雪，不，是雨雪交加再加上冰．昨晚看着卫星云图上那一大团移动的怪物，的确够吓人的．可它竟然真的过门不入，绕路而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打开电视，看看昨天那几个声嘶力竭的天气预报员，人家一脸正气，比昨天还坦然呢．

我忽然羡慕起他们的职业来了．你问问自己你做什么工作能说话不算？而人家不但钱照拿，工作稳固，说出的话还震天动地呐！

人家虽然也得吃着昨天采购的食物，可人家心里多镇定---天的事我说了能算吗！

2007-2-25

幽默了才是人中极品
Not Humorous Enough? Too Bad!

幽幽鹿鸣／Yoyoluming

在我每天早上跑步的那条街上离终点约两百米的地方有栋三层的小砖房．每天早上我跑近那地方一看见从地下室的窗子透出的光，就开始全身肌肉绷紧准备最后冲刺了．全身肌肉绷紧的另一个原因是住在那地下室里的神秘房客每天在我经过时都在看着同一部Ａ片；常躁得我，臊得我血脉喷张的感觉．一个人能一周七天，每天几乎在我经过的那一刻都在看同样的场面，这得多大的恒心与毅力！电视台，广告商怎么就没发现这等被埋没的人才！

记得第一次发现这等事时，我心想你看就看吧，可虽说时间还早，您也把窗帘拉严点呀．后来见人家天天乐此不疲，我倒开始欣赏起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来了．为了练肌肉，耐力，肺活量我得天天风雨无阻地在外边大汗淋漓地奔跑；人家以静为动，身子没挪窝就练了肌肉！这不是酒肉穿肠过，有佛自在心的境界么！从此我从那儿经过时，就只有会心地笑笑，擦一把头上流下的汗水．．．

我小妹说得好＂一糊，就什么都明白了．＂这话说得太在理啦！难得糊涂是一种极至的境界．你什么都想去刨根问底弄清楚；啥事都非要用甚科学态度去较真；整天道貌岸然地一脸严肃．．．人家都困得睁不开眼了，你还在那问十万个为什么．．．你就是个没幽默感，没意思，没劲的人．这种人多了生活天天就像阴天一样，让人觉得日子沉重得缺了什么零件．

我的忘年交朋友布郎老爹跟我一样是肉食性动物．有一回他老伴做菜时肉末放少了．这老爹落座后看看桌上的菜，摘下眼镜擦擦，朝菜看一眼后，仔细端详起自己的眼镜来了．他老伴好生奇怪，问他＂你眼睛怎么啦？＂布郎老爹表情特沉重地说＂怎么我闻见了肉味却看不见肉呢？！＂弄得一桌人开怀大笑．

布郎老爹有两儿一女．女儿四十岁时忽然得了急病没半年就去世了．我得到消息连夜从另个城市赶去参加追悼会．一路上心情特沉重，想不出怎么安慰两位老人．从殡仪馆回到老爹家，一家人和亲友围坐在一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克里丝蒂的往事．

＂她小时候真谗呐，刚放进烤箱的生点心坯她就敢拿出来跟她弟弟分，害得我半夜开车带她去看急诊．＂

＂她还把一身虱子的野猫弄回家藏在自己房间里，半夜那猫一叫，我们还以为三世同堂了呐！＂　

．．．

能如此送别自己爱的人，你不能不从心里爱他们．

幽默的人首先要学会反映快，尤其是在面对黑暗；面对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人君子时．勃烈日涅夫时代的苏联是斯大林之后最黑暗的时代．那时有个政治笑话我特欣赏．

一个农夫赶着辆牛车，拉着个哗哗漏水的罐子慢吞吞地沿着街走．路边一个人问：＂你拉的是什么呀，还得走多远呀？＂

农夫头都没抬，无精打采地回答＂共产主义，还有三十里．＂

以前我当教师爷时遇见过一件让我至今得意的事．我有个学生姓英里(Miles)，这小子嘴特贫，常常在课上故意问些让老师僵在台上的问题．一天他来上我的课．一坐下劈头就问：＂老师，中国十好几亿人，得养多少猪呀！＂我连头都没抬就扔给他一句：＂Miles and miles!（连绵万里）那小子在哄堂大笑中红着脸就老实了．

幽默的人要能自嘲．自嘲使听者意识到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和事．

＂你怎么用速干胶把自己手指沾在一起啦？＂

＂我以为那警告提示是写着玩的呢．＂

幽默绝对能使人在生活中采取更积极的态度．

＂没觉得今天有多冷啊．你瞧，我的舌头还在出汗呐！＂

一个人无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要记得幽默，你就在生命中注入了镇定与活力．

让自己活得轻松，活得幽默，就活出了品味; 也就活出了水平．淡淡的人生也才因此充满了情趣．

每个人都应该天天问问自己，今天我幽默了么？

提示:

如果你遇到这样的情形,下次再见到这种人远远地跑掉.你们不是一类:

"我昨晚一高兴吃下两个猪头.今早起来一看自己的脸都像猪头啦!"

"不会吧.没人能一顿吃下两个猪头.你的脸肿肯定是因为吃的盐过量了.医生说..."

你还愣啥呐? 快跑!

2007-2-24

如果他们今天还活着会如此评说网虫
If they were still alive and kicking today

幽幽鹿鸣/Yoyoluming


毛泽东：

百分之九十五的网虫还是好的嘛．但是这些晚上九，十点钟的月亮，天天占着网巴无所作为的现象要改变．要像改造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那样，把他们送到没有电的地方去．每隔七，八年就来一次．阶级斗争不天天讲了,那就改为年年讲嘛!

刘少奇：

今天我想讲讲领导干部的新＂三自一包＂问题，使我们这个执政党能在新时期里接受新的考验．三自：自己学会开机，自己学会上网，自己学会搜寻；一包：既然纸包不住火，就干脆把新闻机构包给谷歌，雅虎..．还是那句话，造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租船．

邓小平：

我们要拿出足够的勇气去开发五，六个网上特区．可以使用香港模式搞个一国多制嘛! 让李登辉，陈水扁各管一个, 让他们当板主．李登辉的网名可以是忘八太郎；陈水扁就叫謦竹难书吧. 把黑猫,白猫看紧些,别让他们吃了这两只老鼠.

周恩来：

我同意毛主席，刘主席，邓主席的意见．青年是国家的未来，对他们要多鼓励，支持；同时要多加以指导．江青同志有很多具体想法和我交换过意见．请江青同志发言．

江青：

我最近脖子发紧，嗓子也不太好；简单说两句．我同意刚才主席的意见．要让贫下中农参加对网虫的管理．春桥同志说现在网上坏人还是很多的．尤其要注意那些躲在屏幕后不停地写的人．对那些没有改造好的，改造不好的就封了他们的网，把他们都送到没有电的边远山区去宣传革命样板戏嘛!

．．．．．．

2007-2-22

洋邻居给我拜年（之二）
The Chinese New Year’s Dinner

幽幽鹿鸣/Yoyoluming

得啦，大过年的，我也别吊大家的胃口了．接着叙完我的邻居瑞昨晚跟我们过年的事．

按大伙早就约定的，取猪年大吉，六六大顺，晚六点开饭．

本来这八仙桌是给八大金刚预备的，现在瑞要来，正好凑个九九归一，还是取个吉利．大家喝着啤酒，扯着闲言，纷纷下手捏吃的；谁也没听谁在说什么．．．

＂叮咚，叮咚．．．＂门铃就响了．我对这声音太熟悉啦．只要有沾中国的事，瑞就来按门铃，也不管是晚上八点还是早上七点．每次我一开门就跟他调侃＂我干脆把CNN掐了，由你负责给我报新闻得啦！＂瑞就嘻皮笑脸地站在那傻乐．

瑞知道今天家里有客人，显得特庄重．两只胳膊下各夹着一瓶红酒，手里捧着个包着红纸的匣子．＂哟，大过年的你丫装成双炮管的坦克来吓人呀！＂

大家哈哈地笑着把瑞让进了门．瑞是自来熟，彬彬有礼地跟每个人打了招呼后就磨挤到了桌前．扫了眼桌上的饭菜，那牛眼就灯似的亮了；吃也不是，坐也不是，就站在那咽着口水，嘴里哇哇地赞叹．

大唐特坏，故意安排瑞坐在俩漂亮姐中间．瑞受宠若惊地赶紧就挨着她们落了座．＂瑞，吃饭前先吃上片降压药吧！＂又是一阵轰笑．

瑞对冬笋炒鸡丝特感兴趣．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东西长大了能变成扁担．我把吉利（鸡里脊）节节高的寓意解释了一番后，瑞赶紧往自己盘里夹了一筷子．邻座的小芳说＂瑞，尝尝年糕吧．年糕也是年年走高的意思呀．＂瑞应着就一筷子插了下去，可横挑竖挑就是挑不起来．＂哟，这不是伊拉克吗！＂　逗得大家又是一阵乐．

＂过年得吃鱼，吃了鱼来年才富裕．＂王姐接着上阵．瑞举着筷子却不知从哪下手，冲着鱼头连连说＂鱼啊，希望您别怪我呀．＂笑得大家差点晕过去．

大家边吃边喝，连连举杯．瑞本来就长张贫嘴，几杯青岛啤酒下肚话更多啦．＂我小时从没在商店里见过鸡头，鸡脚．别的动物的头我也都没见过．有回在高中的文化课上老师提到亚洲人的饮食习惯，说鸡头，鸡脚是美味．我想都没想就来了句＇鸡还有脚呀＇．．．后来同学就管我叫鸡脚瑞．．．＂

我给瑞夹了个鸡脚，说＂那你快尝尝，这脚可没裹过！＂几个家伙赶紧捂着嘴离了席．

大家有说有笑；心情，胃口特好．一桌美食慢慢地成了残羹剩饭．．．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互相道别的时刻，大家开始纷纷散去．

瑞郑重地跟我们道了别，说下次他坐庄，邀请我们去他家吃烤肉．然后神秘地指指那个包了红纸的盒子，＂邻居，新年快乐！＂

送走了大伙，该扔的扔，该存的存．．．转身看见了瑞留在桌上的礼物．我撕开包装，是瑞亲手烧制的，肚子上有他签名的一只圆滚滚，肥嘟嘟，嘻皮笑脸，可爱至极的瓷猪．

我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放着个忘了给大家端出来的蛋糕呢．

2007-2-19

洋邻居给我拜新年
Chinese New Year Greetings from My American Neighbor

幽幽鹿鸣／Yoyoluming


一大早邻居瑞就打来了电话，用不知从哪刚学来的广东话结结巴巴地祝我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他说刚看了什么大师的预测．．．我赶紧制止了他那乌鸦嘴再说下去．

＂瑞，你要是今天说了不吉利的话，一年都得倒霉啊！＂

瑞赶紧换了个话题．

瑞不明白为什么都快二月底了中国新年才开始．而且日期还每年都变．不过他觉得每年用一种不同的动物代表记年真是有趣．

＂哪年是熊猫年呀？＂自从那年我送了他一张在四川卧龙拍的熊猫照片他就成了熊猫迷．

＂熊猫表现不好，前几年被开除出列啦．＂

＂那十二生肖有狗为什么没猫呢？＂

＂猫跟鼠能放一起吗？你天天看汤姆和杰瑞还不够呀．＂

＂那狗跟兔子，蛇跟鼠也．．．＂

＂这十二生肖谁跟谁都打不起来，知道吗？这只是用来记年的符号．就好比棒约翰跟毕胜客都卖披萨饼一样．＂

自从认识了我，瑞就开始以为自己成了中国问题专家了．时不常地弄点半生不熟的问题来跟我叫板．　

＂我看电视上中国大街小巷都是放鞭炮的，你放了没？＂

＂我倒是想放，可在这个可以随便开枪的地方，放个鞭炮难啦！＂

＂那你庆祝新年吃什么呀？＂瑞知道我提起吃话特多．

＂吃饺子．．．＂

＂我最爱吃饺子啦！要是里边塞上奶酪用黄油炸就更好啦．＂瑞肯定是想起了在中餐馆吃过的饺子．我说这是除夕的年夜饭，讲究的要等到午夜才能开吃呢．

＂哟，等到那么晚才能吃上呀．你们过个年怎么净是悬念啊．＂

接着话题又转到了舞龙耍狮，拜祖送礼，红包．．．把个瑞谗得摩拳擦掌，兴奋异常．．．

＂瑞，晚上过来吃饭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喜气洋洋了才能发财呐！我给你包有奶酪的饺子．用黄油炸！＂我早知道瑞打电话的醉翁之意就是想来凑热闹．有他不多缺他不少的，何不让他也亲身感受下中国文化，省得闻着饭菜香吃不着显得我做人不厚道呢．

＂那好，那好．多谢啦！我下午去买点喜庆的礼物，用红纸包了，晚上带给你！＂

这回真轮到我犯愁了．

我真害怕他去中国城的杂货店把放了好几个月的中秋月饼给我弄了来．　

2007-2-18

写给王朔的信
A Letter to Mr. W

幽幽鹿鸣／Yoyoluming

老朔！为你击掌三呼！这几年没怎么听见你叫板，写的东西也江河日下痞气大减，就跟喝了兑水的燕京啤酒似的，没了当年的那种浓情．以为你也跟那帮搞印刷的暗地里联手干起坑蒙的营生了呐；让我常常手里捧了印着你的话语的书心里就开始失落，真为你扼腕．

作为痞文学的大帅，你最近升帐连续放的话够狠，看着特过瘾．让我想起老人讲过的早年天坛的把式，大严冬里别人都捂着棉袄，抄着手；就他一人光着板脊梁，手上一把大刀在胸口拍得倍儿响亮．众人一见那浑身的血印子就连声叫好，铜子啥的就哗哗撒在地上．．．要不是住在外国的乡下，我肯定天天在北京最繁华的马路牙子上插根旗，然后站在一边给你咚咚地敲边鼓．　

知道你心里堵着口气，不骂不痛快．没两天就过年了，借着喜庆浇上几盅；冲冲邪，骂痛快了，把气出了．可别让自己的情绪坏在新年里头．你也用不着那么认真，出了气也就算了．让那帮专爱凑热闹的揣着手等着，你隔三差五地给他们制造个悬念偷着乐不比什么都强．别跟蛐蛐似的人一逗你就开牙．

咱以前都翻墙从展览馆西头进过北京动物园．一进去就是猴山吧．你还记得老猴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吗？然后有一天一个更年富力强的公猴把它往下一推，自己坐上山颠，还占了老猴的妻妾．那被迫离休的老猴王还不是放下架子从地上捡人给扔下去的东西吃．人得学会能上能下呀．鸟上了天到晚上还得下来呢！

时不待人．上了岁数的人心里一不痛快，就容易整天坐着骂街长虚肉．我看你最近就胖啦．猪年里头你得先给自己制订一个计划，健身列第一，骂街摆第二．别学台湾那老爷子整天穿着红马甲又上电视又上立法院的．嘴上挺硬，其他地方想硬也不硬．再一条就是提高骂街效率，集中目标和火力．鱼蚯愚那厮该骂．写的东西就跟一个汉子在舞台上扮净角儿一样；一嘴娘娘腔，没半点男人味；话说一句藏一句，吞吞吐吐的整天就想着怎么从纸里头多挤出些钱来，整个一个招摇撞骗．他就是个没阉割过的太监，吃什么也补不出男人的气概．可他是承上启下呀．中国的文人除了能用兰花指捏着根笔杆子摇头晃脑还能干什么！你是痞子你就拿砖拍他们，但你不能因为人家没有脊梁骨就嫌人家阴毒．

对＂八零后＂还是宽容点好．厚道了就能给人留下点想头．他们纵有千般不是，比老奸巨滑的上一代强多了．你说他们幼稚，我看他们比咱们这一代人更阳光．毕竟生活的时代不同了，经历，环境不一样．你总不能把埋了的死人再请出来重新恢复供给制，把他们都送到乡下去过老鬼们的日子，天天看着血色黄昏欲哭无泪吧．要那样中国才是真没了希望！

咱不能因为自己是痞子就拒绝文明．文明都是痞子建立的，但规则得像美国宪法似的不断附加修正案．山只有一座，但猴王得时时换．你是痞旗手，你怕谁？该骂就骂，骂完了别耿耿地跟自己过不去．将来你也得离休，但你身后那面旗子还得呼啦啦地飘呐．既然选择当痞子就永远别去受招安．你记住小弟的肺腑之言，喝着，骂着心里就特坦然啦．

给你拜年啦，老朔！

2007-2-16

今天是浪漫的情人节
Today on the Chinese calendar

幽幽鹿鸣／Yoyoluming


今天可是个浪漫的日子．今天是被中国人译为情人节的圣瓦伦丁节啊．按传统的说法，鸟们从今天起就开始交配，计划着传宗接代的大事了．我朝窗外望望，除了落雪纷纷，连个鸟毛都看不见呀．别说肉鸟了，连那日夜不断的铁鸟也不见了．也不知此刻机场里坐着几千无奈的乘客正盼着能早点到达目的地呢．

翻翻从北京带回来的皇历，看看咱老祖宗认为今天该干点啥吧．

农历十二月二十七．

难怪网上那么多人山人海的照片．大家都在急着赶回家过年．排排队吧．不是每个人都有票吗？售票的不敢一个座位卖两张票吧？

七九第一天．

我原来只知道三九最冷，怎么七九比三九还冷呢？这么下去咱就冬练七九，夏练八伏啦！不是说今年是暖冬吗？

接着看．今天可做的事真不少．

宜：

嫁娶；这正合了今天的西历．古人说食色性也．吃和性同为人之本嘛．

出行；地上积雪太多了，怕是行走不便吧．

动土；肯定是冻土的笔误．要不就是地下的管道冻裂了不刨开抢修不行．今天除了铲雪，只有神经病会去动土．

移徒；那不就是迁移吗？太冷啦，一步一滑的改天吧．

祭祀；对自己的祖宗要时时拜祭香火才能延续．

开光；这得到庙里找和尚，还得是大师，难啊．

订盟；无论是订立攻守同盟，还是法律合同都得抓紧哟．

纳采；听取汇报还是听取建议？兼听则明么，少说多听就是．

出火；大概是让你健身时多出汗，不是让你乱发火．

拆卸；最近烧了台笔记本电脑，看来晚上得拆开看看了．

盖屋；房屋市场一直疲软，再盖更卖不出去啦．再说多冷啊！

入宅；是买了家具搬进去还是喜迁新居？地上积雪太多，改天吧．

开市；除了股市，今天开不了市了，一步一滑没人愿意出门．

移柩；这种天气容易把心情弄得更糟，改期吧．

破土；破土就得动工．这么冷就灵活点，再等两天吧．

安葬；入土为安．不过土冻得稍微硬了点．

谢土；今早扫完雪倒是在地上洒满了盐，谢谢它没把过路人滑倒．

立碑；树碑立传呀．我肯定在上边写上＂到此一游＂，用草书．

忌：

乘船；冰天雪地的神经病才去乘船呢．

渡水；湖都冻了怎么渡啊．要是后边没有追兵，还是改在夏天吧．

开井；石油公司肯定郁闷了．这么冷的天，王铁人都不会去开井．

作灶；除非是大家庭煮整只的猪羊准备过年．风大注意防火啊．　　

最后：

己卯土壁除；该打扫卫生啦．

还有：

喜神；东北；

贵神；西南；

财神；正北；

鹤神；正西；

吉门；正西．

你说咱老祖宗方向感有多强．那会儿用GPS的人少啊！

买花了没?写卡了没?做饭了没?打电话了没?今天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别忘了告诉你的心上人你的爱和在乎.更别忘了已经走到了街角的春节.

健康开心,天天快乐!

2007-2-14

再论味道
Sweet Bitterness

幽幽鹿鸣／Yoyoluming


甜酸苦辣咸这五味之中的苦味常常使人却步．其实这苦的滋味最使人清醒，回味，滋养身心．俗话说＂良药苦于口利于心＂，可真正苦的东西多数人是躲闪惟恐不及，一生无缘体验的．可惜．

咖啡．苦得提神，苦得上瘾，苦得你心跳过速，不喝了头疼不已．那刚磨了的咖啡是我的最爱，浓浓的一杯，也不加奶，也不加糖，周末的早晨热热地捧在手上，闻一闻，喝上一口，溢香满室；再闻一闻，心就随了窗外的鸟自由自在地翻飞在想象的世界里．．．

茶．淡淡的苦里透着股清香．台湾的冻顶乌龙；印度大吉岭的白毫；云南大山里真正农家压制的普洱．．．这几年茶也被劫持了，是个人都能红口白牙地装成专家拉住你不住地兜售道听途说的茶经．我打个简单的行囊，挑个弯曲的山间小径，敲开农家的屋门，喝下那新茶，留下那无穷的回味和永远的记忆．．．

蒲公英叶子．采了洗净切碎做沙拉；炒鸡蛋；明目清肝．吃着这叫苦菜花的野菜便使我想起了那久远永逝的年代．那遍地开满的黄花慢慢地变成了柄柄白伞，风轻轻地一吹，一株株种子就随了命运四处飘荡，然后落地生根，回归了自然．．．

苦瓜．青苦瓜片，红辣椒丝，黑豆豉爆炒盛盘．盘子是白色的．再采几片苦瓜叶子泡上一杯苦瓜茶．大荤大宴之后最爱这质朴的清淡．慢慢地嚼，静静地品，没有一丝矫揉，有的就是被脆香劫持的一种淡寡和镇定．．．

黑巧克力．糖越少味越浓．让它先歇在舌尖上，于是那种莫名的满足便慢慢地融进了甘甜的记忆．然后轻轻地，静静地，小心翼翼地嚼．那是调动感官和想象的一种享受；是兽皮鼓与银笛的对话；是火入冰；是无声的亢奋；是苍鹰抓了猎物后射向云天．．．

苦味，当之无愧的五味之首．

2007-2-13

城里孩子的乡下记忆
The City Kid with Rural Memories

幽幽鹿鸣／Yoyoluming

从前，在当今大名鼎鼎的学伐们也得灰头土脸地像农民一样卷起裤管站在水田里挨蚂蟥叮咬的年代里，我近距离地目睹过一场公牛的决斗．

那是两条健壮的公水牛．记不得它们是怎么相遇的，他们一定是挣脱了被牵在别人手里的绳索冲到对方面前的．还没等大人，孩子们反应过来，两头牛鼓着血红的眼睛就在我家住的房前开始了决战．

两个各重一吨多的大家伙低下头后退几步，然后猛地朝对方冲去．＂咔！＂骨头碎裂般的声音．然后它们扬起头，鼻子喷着气，用蹄子刨着地向后退了几步．．．再次朝对方猛烈地撞去＂咔！＂然后是四只牛角相抵，拼命用力地朝对方狠戳．．．＂咔，咔！！＂时间凝结了，地在震颤．

孩子们尖叫着纷纷朝后退去．看呆了的大人这时如梦方醒，抓起扁担，木棍朝它们身上乱打，想把它们驱散．两条意志坚定的公牛铁心已定，身上流着血，大声地喘着粗气，死死盯住对手，再次撞在一起．．．

不知打了多少回合，不知过了多久，其中的一只终于不敌，掉头便跑．另只紧紧地追在它身后，菜地，稻田，路边的灌木横遭践踏，尘土飞扬，一片狼籍．．．

我在看斗牛的地方学会了骑牛．那年夏天我跟着当地的农家子弟们混得汗流浃背之后，大家决定赛牛．每个人挑了头牛笨拙地爬上牛背，然后数到三纵牛朝山坡下跑去．我骑的那头水牛跑了一半突然不干啦，掉头朝另个方向大步走去．任凭我在牛背上用方言大骂，用脚狠踢，它就是认定了那洼泥塘！进去后先把我翻下背，然后开始在泥水里滚起来．我一身泥泞地爬上岸，周围哄笑声四起．．．

我喜欢牛．无论它是卧是站，嘴里好象老在咀嚼着块口香糖心事重重地思虑着什么大事．它们干活时是那么任劳任怨，一天到晚任凭苍蝇在它们身上放肆，从来不吭一声．看过了公牛刚烈的争斗，再看母牛舔犊情深地跟刚出世的小牛偎在一起，你不能不觉得它们像人一样也是性情中物．一句＂对牛弹琴＂是多么不公; 一句"吹牛" 又是如何要把它们变成夸夸其谈的骗子般的低等动物．

大学毕业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去郑州出差；在街上遇上了个破衣烂衫的小贩．他操着河南口音，一再让我随便从他的筐里挑几件东西．我一眼就看中了那尊烧瓷的斗牛．它低伏着头，四蹄扒着地，尾巴里充着血，浑身肌肉绷紧．．．我好象一下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场血腥的场面．我好像能听见它的喘气声，能感到脚下的大地又在颤动．．．

几个月前我在父母的家中又看到了这尊瓷牛．记忆再次复活，我的血再次沸腾，奔涌．．．

2007-2-12

他的故事
An Accidental Life

幽幽鹿鸣／Yoyoluming

清晨一个远方的朋友特地从老远的地球另一边给我打来电话．拿起电话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死了．＂

我说＂呸呸！快过年了，你不知道报喜不报丧的规矩啊！＂

＂哎哟，哎哟，你不是最喜欢听实话吗？＂他倒耍上贫嘴了．

＂他是靠在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保险柜上死的．别人发现时，他手上的烟卷还冒着烟呢．＂

别人不知道那保险柜里有什么．我知道．他专门给我打开过一次让我开开眼．两立方米的柜子里全是捆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现钞．他说为了生意，一个月少说得拿出四几十万去填贪．．．

他是个穷苦人出身．穷苦人发了财最怕别人瞧不起．所以他除了慷慨，最爱跟别人说老辈上是被充军发配到边陲的．言下之意祖上还可能跟朝庭挂得上呐．我怕他哪天真碰上个叫真的被捅漏了底，有天乘他高兴进言道，还是多谈自己的成功，少谈祖上的荣耀吧．其实你真正成功了，不谈人家也看见了．

他真的算个成功人士．小学二年级就赶上了文革，他说是因为出身不好就此离开了学校．我估计他是在学校停课后玩野了心，意外地成了社会上的混混．这一混就混了很多年．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四处飘荡，从小就饱尝了世态炎凉．他说自己当过木匠，干一天体力活只挣一块五．吃的苦肯定就太多了．

然后就开矿山．他带我去看过自己发迹的地方．四周堆起的掘土比那山丘还高．那不断由洞子进进出出的民工让我想起在动物园看见过的土拨鼠．

有关他的传言各式各样．那个城市里的人管他这样的乡下人叫＂土贼．＂语中自然带着一种不屑．退回几十年这话指的都是一群长布缠头，足蹬草鞋，腰别土铳的，从乡下闯进城里的半土匪式农民．他们进了城，心里兴奋，紧张参半；头缩在衣服领子里, 背弓着, 怀疑的眼里血丝密布，半短的裤子露着泥腿...他们见了城里的女人心砰砰地乱跳，可脸上装出的是蹦紧的无所谓，那粗大的手先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的凶器，然后把旱烟竿攥紧在手里．．．你读过沈从文写的湘西，你对他们不可能不熟悉．

人家说他身价上亿．我信．他手上戴的那块表至少镶嵌着四十颗钻石．对一下发达起来的人来说，堆砌就是富有的象征．还有那车．天天停着都那么气派！有了钱摆阔不但表明自己的地位，而且有种一揽众山小的万人之上的感觉．他爱在人最多的地方请客，而且就坐大堂，很少去包间．有回为了把一个村子的地变成可开发的地产，他在金壁辉煌的餐馆里大宴村干部．每上一道菜村干部就大声问一遍服务员＂这盘菜多少钱？＂他郁闷地坐在那，第一次被跟他当年一样实惠的乡党在心理上彻底击败了．

虽然发达了，可他的确有朴实的一面．公司里的员工每天享受免费的午餐，可饭菜是他雇的厨娘做．都是家常便饭，用的材料全是当天从集市上现买的便宜货．你肯定能吃饱，但还没下班你也肯定已经饿了．他的理论是你天天在公司吃那么饱还怎么做事，回了家吃着香才对呢．

时下有了钱的男人容易跟来路不明的女人纠缠不清．他似乎在这种事上比较谨慎．但他招待客户却很是开通．酒足饭饱，打点好了，他就朝办事的挥挥手＂去，带他们唱歌，洗脚，找小姐吧．＂于是那些什么总，什么长；给公家，私人做事的爷们就都像听话的小牛被他的手下牵了鼻子般地跟着，心领神会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知道在城里混比在山沟里混难．自己的文化水平，管理水平，教养素质．．．都容易成了被人讥笑的话题，稍不注意更容易成了骗子下手的对象．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更使得他难以相信别人．我常见他一个人伏在桌前眉头紧锁，想从别人提供给他的单据，报表里发现些什么．．．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奈，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

他愿意听关于外面世界的传说．偶尔闲下来，他常让我给他讲外面世界的种种．他最爱听如何在洋人堆里跟他们唇枪舌剑过招；公司制度的建立和执行．．．他会坐在那，脸上挂着孩子般的笑和义和团员般满足；眯着眼；伸着耳朵；把每一个字都记住．然后无奈地总结发言，＂人家才不会弄个公安局长的废物儿子坐在公司里白拿钱！＂他也常给别人讲自己出国的经历．＂给我老婆子买的包包三年了都没开线！＂＂车那么多却很少堵车．＂＂哎呀，吃不惯！什么都淡淡的，吃完了饭屁放不完．＂

．．．

他就这么死了．属狗的却没能走完本命年的最后几天．记得我曾跟他说过＂我把你的员工裁掉三分之二，公司业务绝不会受影响．．．＂

他一脸为难地看看我说＂都是朋友推荐来的，有的都跟了我十多年了．＂

我眼前又清楚地浮现出他那张晒得黑不溜秋的油光光的脸，听见了他吃饭时的那种目空一切的声音．．．可是他永远地去了．他朝令夕改；说过的马上可以作废；既骗人也被骗；一天戒了三次烟，第四次还是跟自己的恶习妥协了．

他算一只真正从灰堆里飞出的凤凰．

愿他的游魂歇息在安宁与永恒．

2007-2-11

晴日断思
Thoughts on a Bright Shining Day

幽幽鹿鸣／Yoyoluming

明亮的一天．明,是因为灿烂的阳光在万里无云的天空高挂；亮,是由于屋顶，地上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像面镜子折射得大地熠熠生辉．．．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尽管室外的温度依然很低；地上还是泥泞的；路上的车都拖着冒白烟的尾巴；警车不时呼啸着驰往事故现场．．．

一个人就应活得像这艳阳天．宽广，透明，轻松，温暖．．．让别人感到你的乐观，受到你的感染去积极上进．

生命短促．活得有意义,首先要有健康的身心．你既随和，又不随波逐流；你上进，同时又不贪得无厌；你精明，同时又不因贪欲去嫉妒；你宽恕，同时又疾恶如仇．．．活得开心，坦荡，豁达，随和．．．这是一个人一生的修行，一生的挑战，一生的目标．

我小时候人生的舞台上挤满了迫不及待的戏子．秦皇汉武们天天敲着锣打着鼓，一个个你方唱罢他又登场，搅得宇宙是天昏地暗，鸡犬不宁．．．

那时候的孩子还没懂事已经在准备着接什么班了．天天耳朵里灌的是革什么，砸什么，建什么，忠什么．．．一个个从小就学着瘪着肚子鼓着嘴说些不着边际的大话.什么无私呀，道德呀，奉献呀，牺牲呀．．．似乎那时人们天天最关心的就是提炼高纯度的兴奋剂，那种亢奋，无奈，勉强最后当然地以失落和失望终了场. 那时人人心中都有个红太阳,可日子天天过得都没有阳光.

人活着先要学会爱自己．自爱及人，爱屋及乌才可能有博爱．俗话说凡人都吃五谷杂粮，全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但一个正常的健康人完全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真实的情感和感觉; 处世的态度；人生的目标．心理阴暗是一种选择; 懦弱当然也是一种选择．

人生应当是一首充满自信的歌；一首祝福的诗；一个给人留下美好回忆的艳阳天．让人生结束在彩霞满天的傍晚，无论这一天是开始于晴，阴，还是雨雪之中．活得满足，活得无悔，活得就充实．而只有这种满足才是真正的满足与充实．仅此而已.

爱了自己再去爱这世界，爱了自己才能更爱这世界．于是自爱与博爱才能融为了一体，于是人生就成了艳阳天．

2007-2-7

今天你咬春了吗？
The Cold Weather and the Spring Rolls Together

幽幽鹿鸣/Yoyoluming

这两天可真冷.北风呼呼地刮，人在室外一站就浑身一股寒风刺骨，透心凉的感觉．昨夜室外温度在风速下是华氏零下二十七度．今天早上竟然到了难以置信的零下三十度. 可今天是立春呀！

一大早，我一如既往地去跑步．先穿上内层有细绒的尼龙运动服;登上跑步鞋;再戴上三套---头套,脖套,手套.要不是我每天基本在相同的时间地点出现,警察肯定以为我刚砸了银行正逃离现场呢.

我顶着寒风,控制着速度,调整着呼吸.今天是立春.我怎么也得找到春天的感觉呀.空气好像是凝固的.白烟从路面的井盖下冒上来,似乎地下有巨大的怪物在喘息着伺机反扑.四个英里下来身上也没点暖和的感觉.可今天是立春呀!

都说今年是暖冬,可冬至以后一天冷似一天.明天就是六九第一天了.都说五九,六九怎么咋来着?穿着短裤,裙子满地走?我肯定是被这能冻死石头的严寒弄糊涂啦!

朋友早就说下了,今天是立春得吃春饼.我本想问一句“你是说吃冬饼吧?”可一想人家张罗饭菜请你去咬春,你还翻啥跟头呀.自己老实地开着轿子,带上好胃口和幽默老老实实地正点到吧!

在遥远的北方每到立春吃春饼可是件大事.你听这词“咬春”有多爽!换成别的字都找不到那种感觉.你说你乘着牙口好,胃口好,心情好…不满把攥住张春饼下死劲地咬下去对得起谁呀!就凭着大冷天也得狠咬啊.谁让你今天立春的!

我这朋友可不是凡人.啥饭菜的一看就能做出来.那酱牛肉做的让我吃着月盛斋的都陪上句“不如我朋友做的好.”不怕你不信,好就是好.不好你也别咬春了,咬我.

春饼一定要女人做的才好.原因很简单,从揉面到醒面要花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就像拉面一定要西北大汉站在呼呼的北风里动手撕扯是一个道理.而且女人做出来的饼大小,厚薄合适;比较秀气.春饼不是山东大饼,不是用来卷黄酱,鸡腿葱的.春饼的关键就在一个韧字上.薄薄的一张饼咬上一口感到劲道就必须在揉面时加入热水使面成为半烫面,平锅急火加盖烙熟.

春饼配菜可以是各式各样的.老北京比较讲究,花式很多.朋友今天为春饼配的菜式如下:

六必居的酱制的炸酱.用的是肉丁,不是肉馅.我小时候用酱夹热馒头,两手将馒头压扁吃.香!

葱丝.真不如山东鸡腿葱.

摊鸡蛋;讲究的要摊成饼再切成丝.我对自己说别不识抬举.

韭菜炒豆干;口感甚好

豆芽炒韭菜;水出的多了点.一个干的四个看的就别多嘴.

青椒丝炒肉丝;凡是辣的我一律吃,吃了一律叫好.是真好吃.

冬笋炒鸡丝;在大老远的地方能吃到冬笋,口福不浅.

猪肉丝;对我来说肉无论丝,片,还是块都好吃.

卤猪舌;一绝.够开六星餐馆的水平.

酱牛肉.压住月盛斋的手艺就不用形容词了.

无论吃什么得跟朋友坐在一起吃.这是关键.要不怎么赴鸿门宴的樊哙要独自席地而坐把盾牌扣过来在上边切生肉吃呐.饼,熟菜上桌,大家坐下来说着笑着,吃着喝着,纷纷卷饼不疲.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一连吃了六张卷饼,喝下两碗小米粥!吃饱喝足日西斜,到了告辞的时候.一站起来才发觉自己真的吃多啦.

今年这春咬痛快了!

2007-2-4

Costco’s Customer Service Stinks!

幽幽鹿鸣/Yoyoluming

本篇的中文版本在下边

Years ago when I decided to switch to Costco from Sam’s Club, I thought I made a right decision. Being an American one thing many don’t have elsewhere is that one does have the choice.

After Christmas when the crazy shopping spree slowed down and many living in Chicago began to realize that Bears made it for a bigger celebration than the New Year’s, I thought I might want to get a new TV this time to join the crowd.

Within minutes I bought a 42 inch LCD/HD TV from Costco’s website for $1381.24. The order was taken instantly along with my money. The day was December 30th, right before the New Year’s Eve.

I had waited anxiously for nine days before the UPS guy knocked at my door; during which, I had found enough time and materials to get to know better this new electronic device. I was totally prepared for the new arrival to fully embrace the new wave of the digital age.

I like the sleek look of the new TV although it looked darker than I first saw it on the website. Well, you pay for what you get.

But I got in trouble. Yeah, lots of trouble.

Soon after I unpacked and positioned the TV on the stand and turned it on, I found out the lower left corner looked somewhat different. I took a closer look. It had a vertical crack about 8 to 12 inches long. I picked up the phone and dialed Costco’s Customer Service immediately. The wait time was 15 minutes. While I was waiting, I began to type an email to the same department in case the one I was going to talk to on the phone had a shorter memory.

The guy on the line was convincing and sympathetic. He promised that the message would be conveyed and I should expect a contact call from them soon.

How I wish I could trust him!

I waited for three full days. Many calls came in, friends, associates, tele-marketers…but the one phone call from Costco never came.

I began to call them like I was begging them for mercy and I began to write emails daily to reach the Costco gods. Actually I began to address them in my emails “Dear Gods.” As if I was asking them to forgive me for all the troubles I had caused them!

After my repeated efforts in days failed to even get a response, I drove to Lincoln Park Costco and met the manager. After I explained to him my ordeal with his company, he took my phone number and order number and promised to find the answer for me.

He did.

The same evening the phone call I had been waiting for ages finally came in. A lady left on my answering machine from the Customer Service a brief message and promised that if I could repack the TV back in the box, they would give me an exchange on MLK day (when all things shut down and stop).

Of course it never happened.

Actually at that point I just didn’t believe whatever these Customer Service saints promised. Not even from the department manager woman named K who came on the phone after I insisted to promise me to take a personal look into this matter.

They are just a bunch of rude and arrogant good for nothing who never cared about anybody before they had entered into this customer de-service!

I called the manager of the local Costco again. This time he finally told me the solution. If I could send it back to the store, he would be glad to give me the refund or an exchange…

This is just unreal in the role model country of the free world economy. One doesn’t even expect such rotten practice nowadays in any developing countries. Where is the belief that the customers are always right?! Where are the enterprise spirits of putting customers’ satisfaction on top of business?! This money sucking giant is just becoming more and more greedy and less and less humane.

What’s that loud sucking noise again? Costco just farted?

I had to go to one of my friends and borrowed his van to dump this broken monster Costco product after nearly a month on January 23rd without any real help from anybody within the system. I heard that Costco had operations in many places throughout the world. Good luck, dear eager customers. Keep feeding it and you get what you want one day just like me.

Costco totally shattered my last hope, confidence and trust. It caused me missed out two important Bears’ games and for a month I had to face this broken product to be reminded daily that Costco in cyber and reality only brings nightmares and distaste.

I feel sorry for your customer de-service!

2007-2-3

这算什么顾客服务
Costco’s Customer Service Sucks!

幽幽鹿鸣/Yoyoluming

自从成了烤死狗(Costco)仓储店的会员后可没少给它送钱.隔三差五地跑上一趟,买点吃的用的觉得倒是挺方便.每次排队付帐时发觉队伍里人球越来越多,反而可以在心里提醒自己饱口福时别忘乎所以.健康是握在自己手上的,跟商店卖什么关系不大.

于是胆子就大了.

觉得这么一个好地方干嘛不多往里扔点钱呀.这么想着就乘元旦到来之前上了它的网上店.搜了几把发现它在悄没声地卖菲利普电视,而且不在店里供货!有这种便宜不占就亏啦!想都没想就挑了个42英寸的超薄液晶高清晰数码的.咱不赶时髦也不能在下一轮的信息革命中被淘汰呀.付了一千三百多美元,心安理得地开始等着接货.觉得价格公道,值了.

一等就等了九天.

急得我差点上天去揽月,下海去捉鳖呀.第九天一大早,油皮挨死的来送货了.巨大的一个扁纸箱,不知道的准以为我买了张餐桌呢.东西抬进屋,送走卸货的,我迫不及待地开始拆箱.电视造得真漂亮,黑乎乎的一块平板,比国内希望小学的黑板都大.虽然棚壁没生辉,可从此就可以看清哪个演员脸上青春豆多啦!照着图三下两下就装好了电视接通了线,一开机,值,真值啊!

往后退了几步,重新聚焦,准备再好好欣赏下一千来块钱变的财产.突然发现那电视的左下角有点不对.走近一看,左侧有道一尺长的裂缝.再往那纸箱里一看,那么厚的垫层上也有道裂口.显然这电视在装卸,运输过程中被摔过.

我马上拨通了烤死狗的顾客服务热线.日转星移地过了半个世纪,终于跟一个活人说上了话.我把情况作了个说明后,对方说马上向公司反映,很快会跟我联系调换等事宜.挂了电话我还是不放心,又给他们写了封电子邮件,算是给自己留个底将来有案可查.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背熟了顾客服务热线上的每句废话.每次为了跟一个活人说上话得在线上等得开始自言自语朝录音发泄.过去跟律师事务所,移民局打交道时的感觉都找回来啦.

记得很久以前,在孟姜女还没把长城哭倒之前,我看过一个讽刺漫画,说的是中国的国营商店里的官商习气.一个女孩去买糖正遇见两个服务员在柜台后聊天.小女孩先说了句“对不起,阿姨,我买糖.”两个从铁饭碗里盛汤喝的阿姨根本就没听见.于是小女孩再说“姑姑,请给我拿几块糖.”两个谈兴正浓的服务员自然是置若罔闻.小女孩提高了声音,带着哭腔再开口“奶奶,求您卖给我几块糖吧…”到头来那小女孩的钱也没变成糖.

这故事让我坐不住啦.我给顾客服务部门又写了封电子邮件,这次的抬头是:“顾客服务部的少爷和少奶奶们.”写完了信我亲自开车去了烤死狗在当地的分店.进了门先找顾客服务柜台,我这人越是在人多的地方声音越高.我也从不带那什么种族歧视情结,老子花了钱到哪儿都是爷.那负责接待的女人对我的不幸遭遇特同情,赶紧在众目睽睽下领着我去见了店里的经理.

我告诉他在电话上顾客服务部的人让我把电视装箱,答应很快就会给我换台新的并把这台破损的拉走.可是都快夏天了还音讯全无,那顾客服务热线都快让我一人独占啦,就是得不到应得的服务…

他们俩很快地交换了一下眼光,经理说我们与他们网上的分属两个系统.你可以把电视拉到我们这里,我们要么给你换一台新的;要么给你全额退款.

我花了钱现在得我自己把他们弄残的货拉回来!我幸亏没买栋活动房!我说我的车装不下那么大的一个箱子.经理倒挺替顾客着想的“你这么着吧,去租个车,我给你报销车费…”

我真后悔没驾飞机的执照,要不我肯定租架飞机去退货!这叫什么顾客服务,这叫什么售后服务,这叫什么玩艺儿!

回到家我又开始给顾客服务热线打电话.我敢说这种电话他们接的多啦.我一听他们那懒洋洋的声音就特想骂街.他们就不明白自己的钱是从哪来的,那都是顾客扔给他们的!

从十二月三十号到一月二十三号,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全美连锁,世界知名的企业把一个花了钱的顾客像个球般地传来传去.也不知道这种麻木不仁是怎么在一个自由经济的楷模,一切靠市场调节的制度里冒出来并扩散开的.你今天就是在中国或任何一个第五世界国家里也难见到如此对待顾客的事啊!难怪它的顾客服务柜台离商店的进出口那么近呢.它对顾客的态度就是你把钱放下,赶紧给老子出去.

这电视最后还是我找了个朋友从屋里搬上他的大车运到店里退掉的.到了店里接待的倒挺客气.把我的会员卡,信用卡要过去,咔咔几下调出售货记录,把退款打入我的信用卡帐号,签了字,完事.

她见我拿了信用卡没有走的意思,脸上堆起笑容”欢迎你下次再来本店购物.”

我说“你还拿着我的会员卡呢.”

“我刚才连信用卡一起还给你的呀.”

“肯定是我退回的这破电视让你产生幻觉啦.”

“我是还给你了.”

“你没有.”身后越来越长的退货队里一个男人说.

尴尬的顾客服务女神转过身,用蓝色的狐眼四下搜寻.

我的会员卡放在她刚才用过的电脑旁边.

“你下次记住,顾客永远是对的!”说完,我头都没回大踏步地离开了我付费当会员的购物店和那台被摔残了的超薄电视机.

200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