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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September 20, 2014

格瓦斯

Kvasu


幽幽鹿鸣/Yoyoluming


在令人眼花缭乱,假货充斥的中国饮料市场上有两种主流格瓦斯。一种是娃哈哈的产品,一种是哈尔滨秋林的产品。咋喝起来两种饮料都带有那种特有的酸甜味,但娃哈哈的口感明显不如秋林的,它给人的感觉不真实。秋林格瓦斯毕竟是俄国移民介绍到哈尔滨的,它带有一种正宗的俄国面包列巴发酵的香味。喝起来口感更好,有种醇厚感。

今年夏天在北京的某家俄国餐厅里,我尝到了真正从俄国进口的原装格瓦斯。大大的一个玻璃瓶,看着就使人想起俄罗斯汉子的粗旷,倒一杯出来随意地喝上一口,那黑啤酒颜色的液体马上让我想起了液体面包四个字。那股发酵后的面包醇香绕舌不去,久久地留在嘴里让人眼前似乎浮现出麦浪滚滚的田野,耳中传来乌克兰女人的歌声。

格瓦斯是已经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饮料,尽管它最初只是消夏的饮品。格瓦斯在俄国和整个东欧就相当于美国的可口可乐。那是家常便饭,大宴小酌的必备品,也是很多人在家中自制,常年必备的饮品。据说它还能稳定血压,调节血脂。当然了,在没吃没喝的年代里我还听说猪油是健康食品呢。

说起格瓦斯我不由地想起了俄国作家果格里。十九世纪工业革命时期西欧各国纷纷抛弃了梏桎人民的精神枷锁,开始迈向开放和繁荣。而处于农奴制下的俄国却因一群狭隘保守的所谓爱国者对前途的忧心忡忡而无法迈开前进的步子。他们认为应该抛弃彼得一世的改革方案而从历史价值观中寻找拯救病入膏肓的社会的良药。果格里讥讽他们为“格瓦斯爱国主义者”。

在苏联共产党统治时期,俄国与当年的中国一样物资匮乏,民不聊生。格瓦斯也一度成了限购品,从普通人的餐桌上消失了。

今年七月我坐在北京的那家俄国餐厅里一边喝着凉凉的格瓦斯,一边就在想,不知在今后的发展道路上那些早被抽掉了脊梁骨,把良心和灵魂卖给了当权者的中国知识分子们会如何面对日新月异,个性解放的二十一世纪呢。



2014-09-20

Sunday, September 07, 2014

中秋节随笔

The Mid-Autumn Festival of 2014


幽幽鹿鸣/Yoyoluming


又近中秋节。

今年的中秋节与往年的有什么不同呢?送礼的少了。送礼的更像偷偷摸摸的贼。于是好吃不懒做的人们便在糕饼店外排起了长龙。更多的人为了省事干脆通过网购提前吃上了各式的月饼。

以前的中秋得盼望很久。然后手里捧着那块硬邦邦的月饼望着月亮,慢慢地啃着,心里总隐隐地期望着有一天日子也能如那月饼般甜。如今市场繁荣,吃喝不愁。一年一度的中秋似乎也没有那么庄重,隆重了。

但不知从何开始,月饼竟跨出了糕饼的行列而成了衡量人际关系的准绳。你的职位高低决定你家收到月饼数量的多少,别人送你的月饼是什么馅,决定了你在人家心目中的地位。你别以为不花钱接的那盒礼品月饼是占了多大便宜。人家隔壁阿二拆开盒子掉出来的可是金镯子。金镯子怎么着?俺叔那年还收过一盒纯金的呐!纯金的怎么咋?俺小舅子的三姨妈那年收了一盒饼子,刚想顺手扔了,转眼一想,不对呀,俺对他有恩,量他不会掂着这么个破匣子打发要饭的吧?把饼子掏出来扔桌上,盒子底下放着张银行卡。放完长假去银行一查,好几十万欧元。

中秋节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场乌烟瘴气的闹剧。过了节下来不但人困马乏,身心疲惫,而且让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把自己的价值,自尊,人与人的关系全弄颠倒了。等你才缓过劲来,春节又近了。人们常说当今活得特累。你不累行吗?这千年文化可没随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消失在现代化里。它重新包装了以后变成金月饼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目前方兴未艾的反腐打贪是完全必要的。否则那些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明火执仗欺压百姓的人民公仆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据说由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蛀空;彻底榨干,吸净靠吃苦耐劳挣生活的劳苦大众的民脂民膏。

愿今年的中秋节皓月当空,愿那些和更多的脑满肠肥的人民勤务员落马纷纷。让他们像官仓鼠般蹲在号子里捧着月饼嚓嚓有声地啃噬吧。如果连境外网络都能封死的人民政府却连这股由人民公仆兴风作浪而起的歪风都刹不住而使其再死灰复燃,那么要不了多久,它真的得靠对外出兵而延续其执政的合法性了。

同一个地球,同一个月亮。普天同庆中秋节。


2014年9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