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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October 18, 2007

雨里的老天
The Rainy Day

幽幽鹿鸣/Yoyoluming


十月下旬已经应该是秋风阵阵,寒意来袭了.可时至今日家家还是窗户洞开,夜夜享受着舒适的温凉.

树叶子在慢慢地变成黄色,红色;随着风落在地上和车上,随着雨贴在玻璃上和墙壁上.篱笆上的牵牛花开得正盛,邻居种的苦瓜依然挂在蔓上…

“今年是个暖冬.”胸有成竹的天气预报员宣布.

“今年是个寒冬.”另一个天气预报员满怀信心地说.

雨不紧不慢地下着,给人一种湿润和从容不迫的感觉.

如今,这由观天象的巫演变而来的工作已经有了更正式的头衔:气象学家.

如今的人可以登天了,可以下海了,可以开着比房子还大的车到街拐角的杂货店买镇疼药,安眠药,抗沮丧药…了;人们可以吃饱喝足然后讨论贫穷和饥饿了;人们更关心环境,污染,治安…了;可谁都不愿意放弃,人人都想着如何更多地索取;人们依然拿老天无奈,依然在充满自信的同时被老天愚弄和嘲笑.

如今的人改造自然的热情比刚出炉的钢水温度还高;战天斗地的活动比往窝里搬食物的蚂蚁还忙;而老天就像个老态龙钟的长者,宽宏大度地看着,然后时不时地像头出击的猛兽暴怒起来,把惩戒性的灾难降临人间.

人们喊着,叫着,哭着,跑着…成了受害者.

我们把对天,对地,对自然的敬与畏,爱与恨变成了生活方式的一部分.我们的贪婪与索取,我们的野心与期望,我们的计划与行动,我们的这个与那个…我们的种种…在老天面前显得多么卑微.

雨不紧不慢地下着,给浮躁与道貌岸然制造着不便.

老天忙得都没顾得上吃早饭.

2007-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