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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rch 27, 2010

种子
The Seeds

幽幽鹿鸣/Yoyoluming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可无论种什么先得把种子撒地里去才行。


于是那天心血来潮地买了一包香菜种子。我也想种些青菜白菜萝卜黄瓜。可我知道那些菜只要一种下去跟虫子们的斗争就开始了。你是撒农药呢,还是天天在地里执法呢?所以我就买了这包香菜种子。香菜别说虫子不喜欢吃, 其实连我也不喜欢吃。那东西在北方也就是做汤时撒上八片叶子当点缀,后来到了云南才发现人家吃香菜跟兔子吃草一样。


既然买了就当种花消遣吧。


种菜先育种。找了个小碟下边铺上张纸巾,把种子倒进去,上边再盖一张纸巾, 然后加水。然后天天加水。一包种子出了两棵苗子。一棵无疑是香菜因为那芽是从跟其他种子一样的圆粒种子里出来的。还有一棵肯定不是香菜, 因为它比香菜种子大好几倍。而我恰巧认识这东西。是棵豌豆苗子。这两棵苗子就在碟子里开展起生长竞赛来了。竞赛的结果当然是以豌豆的胜利告终的。没几天它就长得跟黄豆芽般长了。


我把它们从碟子里捏出来,在后院找了块空地栽了下去。我对豌豆和香菜都没多大兴趣。随它们自生自灭去吧。剩下的种子也随手泼在了后院的地里。回到屋子里顺手拿起那撕开而忘了扔掉的装种子的纸袋。说明上写着发芽率百分之七十五。


种菜比买菜贵多了。


也许接下来该种些葱姜蒜了吧?


2010/3/27

Tuesday, March 16, 2010

文竹
The Undying Fern


幽幽鹿鸣/Yoyoluming


记得小时候家里有棵文竹,是种在一个四方的花盆里。那盆并不高,四个面上分别刻着龙飞凤舞的诗句和兰花。那文竹约半尺高, 通身翠绿, 我经常在晚上托着腮看着它发呆,在心里把它想象成一棵巨松, 而我就变成了童话里的甲壳虫… 后来文革开始了。文竹自然被列入温室里的花朵一类的革命对象被如火如荼的革命狂热席卷而去。


后来我曾在很多人家里见过文竹,但不知为什么人家的文竹都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渐渐地奇花异草又出现在了人们的生活和视野中,可我始终没在市场上遇见过卖文竹的人。


日久天长文竹就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记忆里。


几星期前的一个周末我在后院侍弄花草,无意间在落叶下发现了一株弱小的文竹。它高不足三寸, 一根细干上顶着两片细丝般的针叶,在深色的落叶中显得格外绿。我欣喜若狂,似乎怕它跑了,顾不得去拿工具,一把便把它从松软的土里刨了出来。我把墙角那剩了半包的培植土倒进一个小红泥花盆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文竹捧进盆里,在它四周铺上层松树皮然后开始浇水。


我在后院发现的文竹被请进花盆后进了屋子, 然后上了书房的桌子。每天我看着它轻摇的枝,心里便想起在那遥远的过去,在那遥远的地方, 我家曾有过一株文竹, 那时候的我常常在灯下托着腮想象着它的高大和我的渺小…


今天下午再去发现了文竹的后院给花草们浇水, 借着西斜的阳光, 我无意中发现那个积满了落叶的角落里居然长着一棵几尺长的, 翠绿的, 爬蔓的文竹。


春天把新的生命重新悄悄地带回了这充满记忆的世界上。



201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