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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rch 31, 2014


中国人在想什么?

Understanding the Chinese Mind

幽幽鹿鸣/Yoyoluming

 

今天住在城市里的中国人面对着些什么样的挑战和择择呢?

别人都在买房又买车,你呢?别人都在忙着出国旅游,你呢?别人连吃带用都开始用外国货了,你呢?别人都在忙着数钱,你呢? 别人因城市拥挤而开始考虑在另一个城市置产搬迁,你呢? 别人在计划着把孩子送到国外读书,你呢? 别人在烟霾严重的时候可以随时离开去异国它乡呼吸新鲜空气,你呢?

中国人说人比人气死人。说完了接着比。越比心里越郁闷。

中国人白天跟着党走,晚上跟着感觉走,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往哪里走,因为社会现实给人一种无路可走的感觉。

中国人是能干的,但是这种能干既不被赏识也得不到发挥。于是中国人除了嫉妒就是郁闷。这种感觉通过黑色幽默和风凉话被传播得海内外皆知。

中国人自古就不相信政府和官员,于是他们想尽办法让这些人民公仆,勤务员,楷模不断地丢人现眼,威风扫地,使他们无法装模作样,道貌岸然。

中国人不关心政治,因为政治与他们无关。可是他们又最关心政治,因为政治风向的改变能使他们要么鸡犬升天要么倾家荡产。

在政治环境宽松时他们破口大骂,在政治环境恶劣时他们满脸堆笑地在心里暗骂。中国人今天已经没有了信仰和理想,有的就是拜金和损人利己。

中国人使用着几千年不变的语言, 那语言里到处是格言和成语。这种语言把一个千年文化牢牢地绑在中国人心里,无时无刻地在影响着他们的思维和感觉。很多人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中国社会经历了起伏而不死。它的不死是以牺牲人的价值和观念为代价。

那么农村人呢? 农村人尽管数量庞大,他们只是被动地残喘。因此他们被称为人民。

2014-3-31

Thursday, March 13, 2014


到哪里去找?

Lost in Mystery

幽幽鹿鸣/Yoyoluming


上个星期一架马来西亚民航班机在飞往北京途中神秘消失了。

搜救工作进行了近一周却找不到答案。

飞机上二百多条性命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飞机坠毁了? 被劫持了? 答案在哪里?

飞机上的乘客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当中有不少是电脑行业的专家。

如果飞机没有坠毁,而是飞往了一个神秘的去处,那么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不是有人需要解决一个涉及电脑技术的关键技术问题?

这个问题的解决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拯救人类还是为了毁灭文明?


2014-3-13

Monday, March 03, 2014


孔融为何让梨?

Stories and lies

幽幽鹿鸣/Yoyoluming

 

孔融让梨是个妇孺皆知的故事。但很少有人想到这个故事背后的可能。

可能之一:

孔融在外边跟朋友玩得欢天喜地,竟然一不小心掉进了水缸里。他的朋友司马光情急之下搬起石头就砸肿了自己的脚。但为了救朋友,司马光再将石头搬起,终于撞破了缸救下了孔融。孔融被朋友们送到家中,父母端出梨感谢孔融的玩伴。孔融把第一个梨让给了司马光。

可能之二:

孔融对梨过敏。每次吃梨他都会浑身搔痒,口舌生疮。这天家中有梨,孔融洗净一盘梨,毕恭毕敬地捧给了大哥。因为大哥前几天心情烦躁,无缘无故地抓着孔融头上的辩子让他一头碰在桌角上,两眼直冒金星。事后大哥不但不道歉,还反污孔融差点把他拌倒。大哥也是个吃梨过敏之人。

可能之三:

孔融根本就没想把梨让给兄长。但兄长都是后妈生的又比他年龄大。如果孔融不把梨让给他们,他们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无奈之下孔融只好毕恭毕敬地把一盘洗好的梨端给了他们。自己拿起个最小的,走到灶间独自坐下吃了起来。不过家人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柴堆里还藏着两个最大的梨,是那天在树上摘梨时就留好的。

可能之四:

孔融最讨厌吃梨,无论是京白梨还是莱阳梨或者是鸭梨他一概不喜欢吃。他的几个哥哥每天吃着银耳梨羹,一个个细皮嫩肉。而孔融只喜欢吃庆丰包子铺做的猪肉大葱包子和陕西羊肉泡馍。为了吃包子和馍他主动给几个哥哥把梨洗好,像伺候大爷似地,毕恭毕敬地把梨盘捧到哥哥们面前,然后向每人收取服务费用来买包子和馍吃。

可能之五:

那天晚上孔融因为在书房玩游戏机,半夜时分才去卧房睡觉。经过父母卧室时正听见父母在合计将来如何分家产的事。只听父亲说“哪个孝顺,凡事不考虑自己…”孔融听了心领神会,回到卧房睡得香。可他没听见父亲的下半句“哪个将来就必然逆来顺受,没大出息,最后让全家蒙羞。”孔融让梨其实是个被千古误传的悲剧。

可能之六:

那时的梨不使用化肥,农药;不使用基因技术,结的梨皮厚汁少,又酸又涩。连孔融那么一个见什么吃什么的孩子都能主动把梨让给哥哥们,可见这梨难吃到什么程度。

可能之七:

孔融洗着梨,闻见灶间飘来的一股肉香。原来早上爹在集上买了块肥瘦肉,娘在忙着做猪肉炖粉条呢。孔融洗着梨口水不断往下咽,他发誓得让几个哥哥用梨填满了肚子,省得在饭桌上跟他争肉吃。

一个争相传诵,用来教育后代的道德故事其实在现实中很可能是个苍白的谎言。

2014-3-3

Sunday, March 02, 2014


哭云南

The Crying Yunnan

幽幽鹿鸣/Yoyoluming

 

我对云南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我对云南的了解是从西南联大的校友对当地的民俗,文化的描述开始的;是通过当年的飞虎队员们的支离破碎的回忆和照片开始的。

第一次去云南坐着吱嘠乱响的破飞机穿云过岭我都没来得及害怕。因为那爽朗的乘务员发现我是第一次去云南便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起了她小时候的云南。“小老弟,你已经来晚了。”她似乎在向我道歉。

云南给我的印象是灿烂的文化,质朴的人民,什么都比别的地方慢半拍。懒散在中文里是个带贬义的词,可懒散难道不应该是一种对生活充满了满足和希望的生活方式吗?

我第一次去云南是在岁末。岁末的云南鲜花灿烂,到处是苍翠的山和望不断的蓝天。后来只要有机会我必去云南,这种走火入魔的感觉是因为它跟别的地方太不同了。天不亮外边已经有人在对歌,早晨路边的米线摊围坐着睡眼惺忪的食客,街上走着脚穿绣花鞋的女人,公园的草地上三五成群的孔雀在慢慢地啄食我常跟朋友开玩笑说哪天我厌烦了争名逐利的金钱世界真该到云南的大山里找个僻静的地方盖间竹楼过王维那样的隐居生活。每当想到此,不由地就想起了他写下的佳句“独坐幽篁里, 弹琴复长啸,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王维今天活着我天天找他喝茶聊天。

最后一次离开云南,朋友说下回你再来我到新机场去接你。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再见。云南已经又一次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据说如今昆明街上的米线已经卖九块钱一碗了。我不知道这日新月异的突变永远地抹去了多少人对云南的美好回忆。我更不知道普通老百姓是怎么在梦不是梦,幻觉不是幻觉的现实里挣扎和生存。

最后一次离开昆明时街上的豪华车明显增多了,楼边的路上尘土飞扬。来去匆匆的人似乎身不由己地被一种隐形的力量推着奔波。而消闲场所里无所适事的人也增多了。他们嘴里不住地咀嚼着,两眼茫茫。青石板路早已彻底消失了。回民街上的灰瓦房也拆掉了。花鸟市场除了人就是五颜六色的塑料制品和莫名其妙的假货。维持了几千年的和谐生活格局和文化被彻底打破毁掉了。

污浊的空气里似乎在散发着一种不安的焦虑和暴躁。

我的心为云南哭泣。

 

2014-3-2

Saturday, March 01, 2014


顽童

The Voices

幽幽鹿鸣/Yoyoluming

小时候看的古典小说太多了,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繁体字。借着繁体字我竟然发现了一个尘封和几乎快要被忘却的世界。

那时候我的理想不是去当被电线杆子砸死的雷锋或者拿胸脯堵枪眼的董存瑞;在见了头上蒙着羊肚白毛巾,操着浓重的山西口音的陈永贵以后对当农民更没了兴趣。那时候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被整得死去活来,我最想当土匪。而且想当骑着大马两手抡着瓜锤横在路中间的那种蛮横型的;要不就去当能飞檐走壁,袖箭一出手可百步穿柳的那种土匪。

这种跟社会潮流格格不入的妄想当然是根本实现不了的。所以那时的我白天跟在满街狂呼乱叫的乌合之众身后乱窜,晚上回到家便从床下拖出那破柳条箱,取出纸开始泛黄的封建糟粕,借着昏黄的灯光一目十行地继续生活在一个我羡慕却无法进入的世界里。多少个夜晚书读到兴奋之处,我会拿起笔歪歪扭扭地把那让我无法入睡的句子抄在个本子里。多少个夜晚外边的高音喇叭哇哇大叫声竟然使我无动于衷。在十五岁左右我已经基本读完了能搜寻到的任何封建糟粕,开始借着字典走上了更危险的道路,看起西方原版书来了。

一天我再次读到了安徒生的皇帝的新衣。我忽然发现我虽然没有那个男孩子的胆子,但那个男孩子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在那个举国疯狂的岁月里,连孩子都早早地学会了谎话连篇地言不由衷。

故事里那个夹在高声赞美皇帝的人民裤裆下呼吸困难的孩子只是无辜地说了句实话,然而我在那个年纪和年代已经懂得了这种顽童式的讥讽所具有的杀伤力。

任何一个社会都需要这种借顽童之口而出的理智和机敏。讽刺和挖苦是一只无形的手,它能一把扒下装模作样和道貌岸然的华丽外衣,让权贵和傲慢如鲠在喉,咬牙切齿,让一个发高烧的社会恢复理性,让人们慢慢地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

当今的世界在失去理性的同时源源不断地培养出了更多的顽童。

 

2014-3-1